山居笔记3

2010.06.01日袁朝晖

家鸡野放

初夏的一天早上，画家到山沟里看杜鹃花，想创作一幅以杜鹃花为题材的画，行至沟口碰到一少年在玩耍，感觉有些奇怪，就问他怎么没上学。少年说：“我离学校远，上学不方便；爸妈都打工去了，爷爷奶奶无人照顾，山上的野猪黑熊很多，我还要照看庄稼，防止动物破坏。主要还是我对学习没兴趣，不是那块料。”画家说：“你这么小，不上学，山上野兽又多，你不怕么？”少年说：“从小就和这些野兽做伴，我知道它们，它们不会伤害我的，只是想偷吃些苞谷。”画家说：“你不上学，将来你做什么，哦，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说我叫青松，我在放鸡。“放鸡，怎么放？”画家问。“就是早上把狗、鸭、鹅、鸡放到山上寻食，我在这里玩耍着照看着有没有狗叫，顺便在庄稼地里干一些活。”画家非常好奇问养了多少只鸡，一年能收入多少？青松说不稳定，一年收入八千左右，主要看鹰和黄鼠狼偷吃的多少。鹰和黄鼠狼偷吃鸡，画家越来越感到这里面学问深。你怎样防治鹰和黄鼠狼偷吃鸡？我养了几条狗，几十只鸭、鹅，这个能对付鹰和黄鼠狼，但是，如果鸡跑得远了，鹰也会捕到鸡，我还要小心照看着。画家越来越感到这个小孩不简单，不上学照看爷爷奶奶，还会放鸡！

画家对作画没有兴趣了，想跟青松看看他的鸡在森林里是怎么活动的。青松说你恐怕不行，林子内有蚂蝗、刺，还有野猪、野羊，你怕不怕？画家心想这个小孩都能，心里不好说害怕，就说我跟着你就行。小孩领着画家沿着林子内的空地行走，森林内湿漉漉的还真是有蚂蝗，青松说不时检查一下弹掉就是了，就是吸血也不疼，就是血流不止有些害怕。林子内蛛网很多，不是发现些不知名的野花，画家就要停下来观察观察，小孩也知道一些花的土名，主要认识的都是一些野菜，像野芹菜、蕨菜、野蘑菇、蒲公英之类的，青松就会很快的采集起来，很明显两个人的兴趣不一样。

青松对画家的画板很有兴趣，心想不知画家都画了些什么画，就问画家画的是些什么画。画家说画的都是一些风景和动物，青松对动物很感兴趣，说有时间看看画家的画，画家愉快地答应了。两人走走停停来到一个小山头，有几只鸡果然在附近寻食，这些鸡五颜六色，显然是当地品种，尾巴长毛色鲜艳，行动非常灵活。青松轻轻地吹了吹口哨，几十只鸡就向青松奔跑过来，远处有鹅、鸭在叫，显然这些家禽都在沟内活动。画家想看看这些鸡一天都吃些什么，就和青松一起在林子内慢慢行走观察，青松利用这个时间在林子内寻找沙巴菌，沙巴菌喜欢生长在栎类林和混交林内，样子像海洋里的珊瑚菌，淡黄紫色，炒菜吃甜甜筋筋，是很好吃的野菌，也可以晒干熬肉吃，同样好吃，不过有一年多有一年少，主要看气候适合不适合它生长。

画家看着这些土鸡野放饲养，对山中孩子很敬佩，近年来有些人看野鸡值钱，纷纷进行饲养，大多不太成功。主要是场地太小，相互干扰，野鸡变秃鸡很难看，一个小孩也是被逼无奈吧，不上学养土鸡，居然养的这么多这么好，市场经济环境下，聪明才智完全释放出来了，很值得找不到职业的大学生学习。

几十只鸡在森林内自由自在地寻食，他们跳、飞、追逐，吃草叶、草花、草籽，吃蚯蚓、小昆虫，饲料基本不需要，主要是回家的引诱物。

在森林里和这些鸡逗玩了半天，不觉感到有些肚饿，画家给青松说想回去，主要是没准备没带干粮，要不然还想和这些森林鸡多耍些时间。

画家临分别时说下午到青松家看他家的鸡，青松说让他天黑前来。画家给青松带了几个面包，来到青松家，青松家盖了两层小楼，一些鸡鸭陆陆续续正在回家，青松收拾一些柴火，今年天气冷，有时还需要烤火。鸡鸭在院子内玩耍，要说院子也不确切，主要是相对平坦的一片地方，没有院墙，几株梨树、几丛蔷薇，栎树和松树和山上的树连成一片，小院隐藏在森林中，房子周围的水沟里有许多小鱼在游动，基本上就是一个自然院落。

青松给画家说鸡晚上在树的高处歇息、鸭在低处、鹅在地面、狗无固定处所，鸡下蛋时就在院子里随便找个地方，经常是鸡鸭鹅蛋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间，青松已经给画家煮好了四只荷包蛋，画家也不推让，仔细地品味着这几只野鸡蛋。

画家仔细地观察着鸡鸭鹅狗的动态与位置，特别是歇息的场所、下蛋的场所、周围的青草、树枝、泥土。

晚上，画家做了一个梦，在森林里，他看到草丛中有许多鸡蛋，他高兴地捡啊，捡啊，他飞起来了，不知是在玩，还是在捡那些草丛中的鸡蛋。

土鸡野放

秦岭一个失学少年，

在家做土鸡放养试验；

照顾着爷爷奶奶，

防备着野猪黑熊偷吃庄稼；

在心爱的狗、鹅帮助下，

在森林里，

放养着几千只土鸡；

森林里的草丛里，

有遗落的许多鸡蛋；

一个孩子，

如童话般看着这些鸡鸭鹅，

捡着神奇的蛋；

玩耍就是工作，

工作就是玩耍，

如野鸡般；

鸡鸭在树上栖息，

狗、鹅在地面追逐；

家在森林内，

一切是那样地自然。

辅助说明：浙江省许文杰父亲瘫痪回家创业一年收入三百万元。CCTV7.2010.05.31日报道。一次判断失误之后的财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