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4月25日是世界企鹅日（World Penguin Day）。

你知道吗？全世界一共有18种企鹅。而完全在南极大陆生活的企鹅只有两种，帝企鹅就是其一。

这种体型最大、辨识度最高的企鹅是南极最具标志性的物种之一，也是唯一一种在南半球冬季繁殖后代的恒温动物。它们年复一年地栖息在因地形或冰山搁浅形成的固定上。依靠着这些海冰栖息地，它们繁衍生息[1] 。

帝企鹅的种群数量与海冰的变化紧密相连[2]，而气候变化带来的海冰的消融，使它们面临生存挑战，亟待我们伸出援手。

冰面上聚集的帝企鹅© Fritz Pölking / WWF

南极居民二三事

在世界最恶劣的气候条件之下，帝企鹅已生活了数百万年。在遥远的南极大陆上，它们每年进行一次迁徙，从南大洋内陆行进150公里到达它们祖先的繁殖地。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常年稳定的冰层可供帝企鹅群落生存。

这里也是它们求偶的风水宝地。为博得雌性的倾心，雄性帝企鹅会发出奇异的叫声，并尽量展示自己。到了四五月，企鹅们纷纷觅得佳偶，之后雌企鹅便会产下这一季唯一的一颗蛋。

而自然界数一数二的称职爸爸——雄性帝企鹅则会采取非常措施以确保企鹅幼崽的存活。接下来连续几个月，它们会把蛋放在脚上，用温暖的育儿袋 (约38℃) 孵化 [3] 。孵蛋期间，雄企鹅不吃也不喝，完全依靠体内的脂肪储备生活，雌企鹅则回到海里觅食。

帝企鹅爸爸在在两脚间孵化幼崽© Fritz Pölking / WWF

在零下60度的严寒中，雄企鹅会挤在一起取暖，通常情况下它们会紧紧蜷缩起来，和谐地形成十分密集的群体， 尽量避免热量散失。

但密集而安静的帝企鹅群体并非完全静止，每隔30~60秒，它们会进行极其轻微的运动[4]。这种紧密配合的运动微乎其微，凭借肉眼捕捉不到。随着时间不断推移, 身边的伙伴也随着活动并调整位置，很快，整个群体就会形成缓慢的运动波浪。位于群体边沿的帝企鹅一般会向着内部运动，几个小时后，它也会进入群体以保持体温。

企鹅爸爸们会坚持到幼崽破壳而出、雌企鹅带着食物回来的时候。

此时，这些雄企鹅已经不吃不喝4个月了，必须迁徙回海里觅食，哺育幼鸟。在企鹅幼崽成长到可以独自觅食生存的数月中，成年企鹅要在来回奔波于大海和繁殖地之间。

©Bryan and Cherry Alexander / WWF

消融的家园

帝企鹅的繁殖周期很长[5]，冰面必须保持至少九个月的稳定，才能保证企鹅幼崽顺利长大。然而，由于温室气体浓度不断增加，气候持续变暖，海冰极大可能会消融。因此，帝企鹅的长期生存正遭遇着威胁。

在过去的60多年来，科学家们深入研究了南极洲的阿黛利地（Terre Adélie）这一帝企鹅栖息地。这项研究使我们能够了解海冰条件如何影响他们的种群动态。例如，在 1970 年代，当连续几年的低海冰覆盖导致雄性企鹅大量死亡时，种群数量急剧下降[6]。

最新的研究发现，如果不改变目前的碳排放速度和气候变化，到2100年，可能会有98%的帝企鹅群落濒临灭绝。数据显示，2019年，全世界的帝企鹅约有256,500个繁殖对，也就是约513, 000只个体。也就是说，如果按目前的消减速度，到2100年，全球将仅剩约10, 260只帝企鹅[7]。

海冰几乎是帝企鹅繁殖和养育后代的唯一场所，如果到了繁殖季节冰层破裂、提早消融，可能会有大批帝企鹅无法繁育。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气候变化预计将给南极地区带来一定影响，帝企鹅赖以生存的海冰栖息地可能会消失，这也将是帝企鹅物种面临的最大威胁。

帝企鹅在组队前行© Fritz Pölking / WWF

有希望的明天

可它们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南极，我们又能做些什么，来扭转它们的生存危机呢？

目前，帝企鹅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列为“近危”物种，这意味着除非它们生存的威胁得到改善，不然也有可能走向濒临灭绝的境地。帝企鹅繁衍生息所需的环境比较固定，但随着未来气候变暖、海冰融化、帝企鹅栖息地很有可能一同缩小，它们将失去繁衍地。

WWF呼吁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将帝企鹅从“近危”上调至“易危”[8]。此前，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最新评估认为，帝企鹅未来的数量将呈下降趋势。

此外，我们还呼吁将帝企鹅纳入《南极条约》特别保护物种之列。

潜入水中的帝企鹅群©Paul Nicklen / WWF

5月23日至6月2日，南极条约协商会议（ATCM）将在德国柏林举行。在会议中，各国将讨论进一步保护帝企鹅的行动计划，以期减少帝企鹅及其栖息地在整个生命周期中面临的威胁。这项计划会明确行动范围，并由《南极条约》缔约国推进行动，以避免或者尽量减少人类活动对帝企鹅的威胁，并减少气候变化的影响。

而在中国，我们也不断促进国际交流，并以知识科普等方式对南极议题表示关注。

除了对帝企鹅的直接保护，我们还需就气候变化采取全球行动展开思考。研究表明，如果全球温度升高1.5摄氏度，帝企鹅的种群数量将大幅减少。

将全球升温控制在1.5℃，帮助保护帝企鹅的海冰栖息地

图源：Stephanie Jenouvrier，The Conversation

因此，我们要努力将升温控制在1.5度以内，这是至关重要的。我们鼓励《南极条约》、《南极海洋生物资源养护公约》等国际机制采取行动，携手应对全球气候变化。

而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可以从学习气候变化知识、减少食物浪费、循环利用日用品、节约用水、食在当季、低碳出行、电子支付、使用新能源等方式入手，协力减缓气候变化。一起行动起来，留住帝企鹅最后的家园！

参考资料

[1] Fretwell, P.T. & Trathan, P.N., 2020. Discovery of new colonies by Sentinel2 reveals good and bad news for emperor penguins. Remote Sensing in Ecology and Conservation, 7(2), 139-153.

[2] Jenouvrier, S., Che-Castaldo, J., Wolf, S., Holland, M., Labrousse, S., LaRue, M., Wienecke, B., Fretwell, P., Barbraud, C., Greenwald, N., Stroeve, J., & Trathan, P. N., 2021. The call of the emperor penguin: Legal responses to species threatened by climate change. Global Change Biology, 27(20), 5008-5029. https://doi.org/10.1111/gcb.15806

[3] Australian government, EMPEROR PENGUIN BREEDING CYCLE. https://www.antarctica.gov.au/about-antarctica/animals/penguins/emperor-penguins/breeding-cycle/

[4] André Ancel, Michaël Beaulieu, Yvon Le Maho,and Caroline Gilbert, 2009. Emperor penguin mates: keeping together in the crowd

[5] Jouventin, P., 1971. Comportement et structure sociale chez le manchot empereur. La Terre et la Vie, 25, 510–586

[6] Trathan et al. 2019, The emperor penguin - Vulnerable to projected rates of warming and sea iceloss.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0006320719309899

[7] Stephanie Jenouvrier, 2019.The Conversation. Emperor Penguins could march to extinction if nations fail to halt climate change

[8] BirdLife International, 2020. Aptenodytes forsteri. The 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 2020: e.T22697752A157658053. https://dx.doi.org/10.2305/IUCN.UK.2020-3.RLTS.T22697752A157658053.en.

资料整理 | 方雅麒、Luna、孙宇彤

排版 | Lu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