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峪到关山

从石峪到关山那条路是人随意走出来的。

别看那路很少有人走，即便也是在秋天，看上去就象是一条纯度特高的玉带，有时铺在岭头的草丛里，有时隐进半坡的树林里，有时就在山上随意飘着，一头在山顶，一头在山脚。碧蓝的天上飘着白云，路伸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路，看起来好久都没有人走过，几个月都没下雨了，那路迹还象海边的沙滩一样，没有一点儿荡土可以飞起来的迹象。这条路虽然石头要比黄土多，可是乍一看，那黄土还是蒙在石头上的，还好象很亲近，抱的那么紧。那么自然和谐，究竟为了什么？让人心生羡慕。偶尔看见有一处松动，就知道近期有人来过，就里就会有一种群聚的感觉，那种孤独感就会减轻许多。

说实话，我是很喜欢独处的，和家人一块逛商店，时间长了那脑袋就和要炸了一样，必须立马离开，否则血液流动必然加快，多种情况下会导致失去理智，家里人都知道我的这个怪僻，再加上我在家里的权力和地位，一般都不和我计较，多数情况下也不愿和我一块儿上街。

好在我的生活与社会交际关系已不大，不然，本来就不光辉的人生肯定会雪上加霜的。我也不至一次的在心里评价自己，假若处在青春谈恋爱那样的阶段，我真的会很残，说不了很多人会说我是整个残废（外无品格内无秀心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石屿通往关山的这条路上，我却因为寂寞忽然暗恋上了人气。也许是这几天除了吃饭时见到的十来个人外，再没有看到和我一样的同类吧，几十年的秉性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谁说泰山能移秉性难改，看来，不管什么都会有万一的。

不管怎么说，再寂寞，我也得走下去，不是因为不走不行，而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多少年了多少人都没有办成的事儿，人家委托咱来踏查了，能走马观花想当然办事儿吗，不可以的。人这一生，自身修养不可能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所遇到的事儿也不可能会是顺风顺水的，但决不能因为心理上的原因放弃既定方针，放弃承诺过的约定。再说了，青天白日的，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这般闲庭信步，虽然脑子里得考虑问题，但也不失为一种较有档次的养生之道。

一片稗草里有几处空隙象是造林时留下的鱼鳞坑，旱的发白的坑里，偶而会有艳遇闺女般坐在哪儿，让人心里爽的可以。蹲下身把眼睛送的近些，才发现那巨然是近期被吵的发红的黄楝苗，客坐在哪儿，似有不适感，也或有不为人知的诉求。可是谁理解呀，也就是我这样的人，肯爬到它面前注视一会儿，多数人是在关注它什么时间会结果，会生产生物油，会在它和风雨和土壤和漂来的空气质量的协商成果中，获得用之不竭的经济利益，或讲在台上冠冕堂皇的生态效益。没有人会理解它的难处。我至所以要这样做，并非我真的神经异常，多少年多少人都没有走通的路，我在从石峪到关山的路上可以找到草木们认可的路径吗？迷，人与自然的难解之迷，解开了，完全可以说是科技，解不开呢，别人给了这样的一个机会，须要一试。

离地近了，那草在风中有意无意地就去你的上抚摸，叶确真很柔，颈杆有顶的感觉，那果实上的尖芒碰到脸上犹如针扎，我衷情地享受着那柔软抚面的感觉，无所谓地接纳着那似推似顶的感觉，不情愿的躲避着如芒的针扎般的感觉，处心积虑地问着大地，问着坐地和客居的那些子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和人们有那么多隔阂，是利益引起不和谐，还是生存给予的诸多无奈。

突然，不知是不是第六感觉的原因，一股气流引起了我那末梢神经的反应，就觉着很柔和，很纯静，很亮丽，很爽快，很想要，心胸要比往常开阔许多，心情好象用洗洁静处理过一样，神情也好象比往常舒爽畅快了很多，不由得及目无眺，风吹草低，流云漫荡，不同艳色的秋叶有意无意画美了一个又一个山坡，每一笔都有得天独厚喻意，每一片都是舜间可藏的宝墨。我做着从未有过的那种深呼吸，贪婪的收敛着难得的健身滋润剂。这诸多的美丽，怕是城市生态精华去处也难及一二。这里全是草木和黄土的气息，没有什么污染，更找不到什么PM2.5，连一辆机动车都很难找到，这里属于被现代文明遗弃的角落。

为什么人们不喜欢空气中的气味儿，还非要弄那么多往空气里放，真的是需要管的管不住么？还是一种需要扼杀了明天的希望着。僻如，为什么人们不喜欢汽车尾气，却偏偏要生产那么多汽车，开那么多汽车去炫耀你的思维发达，去标榜你如何如何让你和别人的生存空间日益危机四伏。有专家说是因为天气原因不能让污染物扩散导致的重度污染，真的是这样么，真的天气可以让污染消失的无影无踪么？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呢。

我审视着脚下的这条路，这条仍旧存在却很多人都不愿光顾的这条路，我也是几十年才第一次走的这条路，心里五味杂陈，我有什么办法，折腰换来的五斗米，仅够春夏秋冬时音容笑貌常态情况下能量的消耗，按心想为别人铺就拿钱买来的路，跑题么？

我走进草木随心所欲的空间，虽然很难直接对白，但也能悟出十之一二，就这样做吧，它们能在这里留守，就有可能在人的呵护下再次繁荣，它们繁荣了，老板很可能会无意插柳柳成荫的。如此这般，大家不是都有快乐的空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