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鸟声脆
               ——写在我省“爱鸟周”之际
  本报记者 王钰 曾庆伟 马贺 姜忠孝(摄影:赵俊)

　白鹭展翅高飞时，翩翩犹如白衣仙子

　丹顶鹤准备孵化

　白鹤栖息于芦苇沼泽湿地，属于我国一级保护动物。图为向海保护区科研人员抱着治愈的白鹤准备放生。

　近年来，人们越来越重视保护鸟类，爱鸟护鸟。游客与鸟类和谐共处。　

    鸟类是大自然中美丽的生灵。我省是我国鸟类资源比较丰富的省区之一，这是由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优越的自然地理条件所决定的。我省位于我国东北的中部，正处于我国迁徙鸟类西部通道的必经之地。在亚太地区，该条通道为鸟类的东亚—澳大利亚迁徙路线，许多在我国南方、甚至远至澳洲、东南亚各国的鸟类，在春、秋季节都会千里迢迢飞到我省。同时，我省地理环境复杂，东部长白山连绵不断、森林浩瀚，西部松嫩平原一望无际、湖水相连，为众多鸟类的栖息繁衍提供了良好的生态环境。

　　群鸟来栖好壮观

　　据最近的一次全省鸟类资源调查监测，目前，我省鸟类共计有335种,占我国鸟类种数的26.7%。依据鸟类的形态、生态等特征，我省鸟类在分类上隶属18目53科。鸟类资源的数量是评价鸟类丰富性的重要指标，据调查监测，全省雉鸡（野鸡）的数量约45万只、花尾榛鸡（飞龙）约67万只；2005-2008年期间，松嫩平原局部湿地水鸟春秋迁徙总数量在20-40万只，在莫莫格国家级保护区、农安波罗湖省级自然保护区以及吉林雁鸣湖国家级保护区等地，每到春季，常可观测到数万、乃至数十万只水鸟聚集。

　　由于我省东西部自然地理条件的差异，栖息在这里的鸟类生态类群也多种多样，大致可划分为森林鸟类、林缘灌丛鸟类、水域沼泽鸟类、草原荒漠鸟类、农田草地鸟类、居民点鸟类几个大的类群。

　　鉴于一些鸟类野生种群数量濒危、在生态系统中具有重要的生态地位，国家将它们确定为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并将其列入了“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我省众多鸟类列入国家名录的有61种，占我国鸟类列入该名录的27.1%。其中一级重点保护鸟类有丹顶鹤、白鹤、白头鹤、东方白鹳、黑鹳、中华秋沙鸭、大鸨、金雕、白肩雕、玉带海雕、白尾海雕、虎头海雕计12种；二级重点保护鸟类有白琵鹭、白额雁、天鹅、鸳鸯、花尾榛鸡、灰鹤、白枕鹤、蓑羽鹤以及鹰类、鴞类（即猫头鹰）等49种。这些鸟类在国家物种保护中处于十分重要的地位。

　　同样，在国际物种保护中，一些物种因其种群数量稀少，而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按公约规定，附录中个体及其衍生物的利用、贸易将受到严格的限制或禁止。我省鸟类列入附录Ⅰ的鸟类有东方白鹳、白肩雕、白尾海雕、游隼、丹顶鹤、白鹤、白头鹤、白枕鹤、小勺鹬、遗鸥共10种；列入附录Ⅱ的鸟类有黑鹳、白琵鹭、白额雁、大鸨4种。

　　在我省这些重点保护的鸟类中，鹤类是重中之重。仪态俊秀、飘逸潇洒，深受人们喜爱的鹤类全世界共有15种，我国有9种，我省占6种，占全国鹤类的66.7%，占世界鹤类的40.0%，是我国及世界鹤类丰富的区域之一。在我省分布的6种鹤类中，丹顶鹤、白枕鹤、蓑羽鹤3种在我省繁殖，灰鹤、白鹤、白头鹤3种是春秋迁经的旅鸟。

　　丹顶鹤被我省定为省鸟。丹顶鹤是我国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世界濒危物种，全球种群数量仅有2200只。它常常栖落于开阔的芦苇沼泽地带，分布在我省西部的向海、莫莫格、包拉温都湿地以及图们江下游的敬信、牡丹江中游的雁鸣湖湿地等处。我省可统计到的春季迁徙种群数量曾达230只。

　　白鹤是我国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世界濒危物种，目前全球种群数量仅为3200只。白鹤全身羽毛洁白，只有翅膀下端飞羽呈黑色，被诗人赞为“世上最为圣洁的使者”。常栖息于散在浅水地带的草甸，在我省中西部的莫莫格、向海、包拉温都、四平双辽茂林三合屯、农安波罗湖等湿地见到。其中的莫莫格湿地是我国、乃至世界白鹤迁徙路线上白鹤最为重要的停歇地，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每年春秋停歇在莫莫格的白鹤数量分别达到300-500只。2006年后，停歇数量不断增加，春秋季节都在1000只以上。在2008年春季，监测数量竟高达2183只、秋季为2074只，分别占该物种全球种群数量的68.2%和64.8%。

　　东方白鹳，我国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世界濒危物种，目前全球种群数量仅为3000只。东方白鹳体态优美、举止端庄。其体形硕大、羽毛洁白，只有在飞翔时，才可见翅膀外缘的一抹黑色。它常栖息在水域、河流近旁的沼泽湿地，但它需要在高大的树上筑巢。分布在我省西部的莫莫格、向海、包拉温都、查干湖湿地以及四平双辽茂林三合屯、农安波罗湖等湿地，吉林松花江沿岸、敦化雁鸣湖湿地、汪清十里坪等处，也可见其踪迹。经多年监测，东方白鹳春季迁经我省，种群数量较为稳定，通常在100-150只。

　　留住鸟类天堂

　　城市生活的人们，远离了田野、森林，也失去了接触自然的很多机会，一有鸟群在春天光顾城市，顿时成为新鲜事。城市渴望听到喧嚣的鸟鸣，盼望看到盘旋起舞的鸟群。

　　长春绿园区和汽车产业开发区等城郊，一直是鸟类的天堂。走在通往西新镇的宽敞公路上，会被西湖的水所吸引。阳光下的西湖像一面镜子镶嵌在村庄中间，清凉湿润的湖水让人倍感舒适。

　　以稻田、土沟为界的西湖，是淳朴而自然的鸟类天堂。因为鸟的缘故，这里经常聚集着摄影爱好者，以及慕名来看鸟的家长和孩子，更多的还是施工间隙的工地工作人员。他们的工作都在郊外，在建筑工地，看不到更多人，走到哪都会稍显孤独。不过一旦有鸟群出没，就会有一种见到老朋友的欣喜。

　　数以百计的各种鸟类来西湖栖息。附近除了哈大铁路线作业施工外，南侧大路车水马龙，北面是备耕的稻田，东面则有农民在大田里焚烧秸秆。在近百公顷的水面，或是相对安全的水中小岛，野鸭、野鸽等可以较安全栖息，可一旦靠近了临近的稻田，或是在气枪的射程之内，就会有生命之忧。

　　西新镇政府办公室主任王晓龙说，他在西湖附近生活了20多年，这里是西线污水处理厂，污水循环处理后注入湖里。每到开春和农历小满前后，野鸟总要在此短暂逗留。不过由于汽车产业开发区派出所离此较远，很多保护鸟类的工作都由镇里的村民自发完成。村民自建提示爱鸟护鸟的牌匾，有的人在水边挖出隔离水沟，不让外人近距离进入鸟的栖息地。在爱鸟护鸟的活动中，学校成立了青少年教育基地，设立展室，让学生从小接受教育，养成与鸟类作朋友的好习惯。

　　即便如此，仍有一些人看到野生鸟是块肥肉，打起“雁过拔毛”的歪主意。就在3月31日和4月1日，很多居民都看到打鸟和网鸟的人在此出没。夏建超是西新镇的治安员，在巡逻时看到西湖边有人拿气枪打鸟，他马上联系到汽车产业开发区派出所的民警，前往西湖制止。发现有些年轻人用网粘鸟、捕鸟，镇政府工作人员马上把情况报告给辖区派出所。

　　为了保护原生态，让鸟留下来，政府部门正在组织综合开发，既保护越来越少的水面资源和生态环境，又要加强管理。与西湖规划开发设想同时出炉的，还有相隔不远的西新镇同心湖规划开发，它们都将开发成集旅游、休闲、娱乐为一体的项目。

　　开发山庄、娱乐谷和公园，人迹多起来，环境更适合人类生活，而对鸟类却变得更难适应，它们不得不远赴他乡，寻觅更好的栖息场所。开发保护也同样面对这样的矛盾。在绿园区四间村雁鸣湖山庄，那里有一湖碧水，特别期待有更多的鸟儿长驻，以增添景致。因为人流客流影响着鸟类栖息，在天嘉房地产开发的天嘉公园，作为城区内公园，一有过路鸟群出现，市民争睹。结果水面小，人流多，野鸟稍做停留即远走他乡。在城区，很难有鸟类长久栖息，虽然不会有人大量围捕野生鸟，与鸟为敌的行为也会受到更多谴责，可是，那里已不具备鸟类生存的基本条件。

　　随着城市扩张，城郊变得繁华起来，要想听鸟欢歌，就需要远行跋涉。城市人看野生鸟类的机会更少了，产生的遗憾也会更多了。

　　爱鸟请别笼中养

　　近些年来，每到4月，我省林业部门就会在全省各地组织开展“爱鸟周”宣传活动，让市民更广泛地了解爱护鸟类的知识，倡导人与鸟类和谐相处，而市民爱鸟护鸟意识也在逐渐提高。

　　可是，在现实中，许多地方乱捕滥猎野生鸟类的现象仍然屡禁不止：一些街头早市上有人还在公然叫卖打来的野生鸟，许多饭店还在用野生飞禽招揽生意。由于乱砍滥伐和破坏生态环境，一些鸟类在遍布高楼大厦的城市里已找不到栖息的家园和窝巢，存在着种群消失的危险。

　　很早就有着“劝君莫打三春鸟，儿在巢中盼母归”的诗句，可总有个别人为一饱口福或一时取乐，伤害鸟儿。现在市区里，虽然人们能看到鸟儿们的身影，听到它们的鸣叫，可人们最常见到的恐怕还是在鸟市里、公园中。

　　清晨的胜利公园里，就总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不少人拎着蒙布的鸟笼子三五成群地边走边聊。常来这儿的人都知道，公园树林里几棵树之间连着的绳子就是为这些遛鸟人挂鸟笼子准备的。在这里，会看到有的人对着笼中鸟练习声乐，有的人举着鸟笼子不停地和旁人攀比鸟的血统、品相，还有的人拎着鸟笼子在小树林里闲逛。再看笼中的鸟，除了有那么几个稍精神一点的，大多都蔫蔫地蜷伏着不动，它们虽然饮食不用发愁，冬天还有遮风的棉罩，十分受“优待”，可哪里有同类们自由飞翔的神气。这样的情景在长春市内的其他公园、鸟市都很常见。看到这些漂亮的笼中鸟，很多人都很喜欢，可又有谁知道鸟市里那些五彩斑斓、温驯可人的鸟儿都是怎么来的吗？而为了捕捉一只卖相好、品种好的鸟，又牺牲了多少只鸟的生命呢？

　　4月1日以来，记者走访了长春市内部分鸟市。长江路花鸟鱼市场，卖鸟区里是“鸟声鼎沸”，叫得让从这里路过的人都捂起了耳朵。记者走进一家店铺，看到墙上挂满了鸟笼子，就连天花板下都挂着大小不一的笼子，各种鸟在笼中蹦跳、鸣叫。偶尔有那么几只安静的，店员也会马上拿食物逗它们叫。有两位市民正在挑选鸟，一位店员正在给他们讲解各种鸟的习性和特点。这位店员在介绍时除了为顾客介绍了人工繁殖的鸟外，还重点介绍了几只在外地新抓的野鸟。记者注意到，这几只鸟虽然比其他鸟精瘦一些，但更活泼好动，很有神气。当记者问及这几只鸟是在哪抓的时候，店员就一直强调抓捕过程怎么辛苦；问及抓野鸟法律允不允许时，店员就只说鸟的来路都没问题，不违法。在问到知不知道“爱鸟周”的时候，店员表现得很茫然。记者随后又走访了其他几家大的花鸟鱼市，大多经营者都不了解“爱鸟周”的事情，甚至不少经营者都是在记者询问过后才知道有这件事的。

　　在长春青怡坊花鸟鱼市场里，鸟店附近鲜花铺位一位老板告诉记者：“这些鸟天天都这么叫，别看它们叫得欢，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出来，有好几只声音都沙哑了，天天这么叫它也受不了啊。”据他介绍，因为顾客都喜欢买活泼的鸟，所以鸟店的人就想了拿食物逗鸟、每隔一会晃鸟笼子等各种方法让鸟叫唤。记者也通过他找到一位愿意接受采访的鸟店负责人张经理，他介绍了关于野鸟捕捉出售的情况。“其实除了少数几家之外，市里大部分鸟店都出售过野鸟，而且，野鸟因为卖相好更受人欢迎。”他说，几乎所有的鸟店跟捕鸟人都有联系，长春、吉林以及外省市也有大量的捕鸟人，他们在盛产各种鸟类的林中架起粘网，有相当一部分鸟在抓捕时造成伤亡，真正能够完好的被运回店里训练或是出售的只占很少一部分，更多的是死在猎捕和运输的流通渠道中。“另外，野鸟性烈，喂食和训练都很不容易，也有部分鸟是绝食或是在训练中死的。虽然卖鸟的人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总有人想买野鸟，有利可图啊！”

　　依依爱鸟情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一位银发老人，爱鸟如子，一旦见到有病伤鸟类就花钱买来，经医治恢复体力后再放归自然。这个老人就是我省著名的民间鸟类“保护神”苗冶。

　　人们都说苗冶的家是名副其实的鸟类“诊所”和“住院处”。是这样吗？记者带着疑问来到苗冶家，打开房门，屋里的各种鸟鸣声不绝于耳。苗冶老人说，她家里现在有10只“住院”的野生鸟，这些野生鸟大部分都是她从鸟市上买回来的，也有林业部门打击黑鸟市场时解救下来的伤病鸟。照料野生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野生鸟不同于家养的观赏鸟，它们的气性很大，常以绝食或撞击鸟笼进行抗争。为了让来这里“住院”的野生鸟安心养病，苗冶将自己的家当成一个大鸟笼子，除了病情严重的鸟被放置在和窗户一般大的特大号鸟笼子里以外，其他轻伤或正在康复的鸟都是散养的。由于鸟类种类很多，救护需要科学知识，苗冶不顾年事已高，积极学习喂养、识别鸟类方法和医疗知识。2008年夏季，她家里收养了一窝红尾伯劳幼鸟，她并不了解该珍惜鸟类的饮食习惯，在喂养谷物失败后，临时查阅书刊并询问专家寻求喂养方法，晚上跑到菜市场买了一尾大活鱼，用鱼肉喂它们。在她的精心喂养下，一窝红尾伯劳幼崽全部长大飞回大自然。

　　苗冶退休以后，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她看到市场上时常有倒卖鸟类的小贩，在贩卖过程中很多鸟类生病、死亡。她很心疼，她希望人们不要捕捉鸟类，就买来救护、治疗、喂养。由于鸟类是高代谢的动物，在长时间关在笼中的情况下死亡率很高。她就让鸟在厨房、客厅、卧室自由来去。不仅如此，在卧室的一角，她还特意放了两个筐、插上几根干树枝，为的就是让鸟儿有回到大自然的感觉，同时，也是为了让野生鸟保持天性，“出院”后可以迅速适应外界环境。对野生鸟喂食非常有难度，为了让鸟进食，她想了很多招，将小米碾碎拌上瓜子粉、钙片和鸡蛋。她说，时间一长，小鸟把她当朋友看了，看到她手里拿着鸟食，小鸟们就会落在她手上。她吃饭的时候，小鸟也会飞到餐桌上歪着脑袋好奇地看。

　　说起救助野生鸟的感触，她一言难尽。苗冶退休后就开始救助伤病野生鸟。为了救助伤病鸟，她甚至跑到蛟河等外地进行考察。为了协助有关部门打击野生鸟偷猎者和鸟贩子，她曾单独找过多个部门。有的部门对她的行为给予了很高评价，甚至邀请她去讲课，因为她不断举报，并联合有关部门出击非法鸟市，很多鸟贩子都认得她。一次路过鸟市的时候，苗冶听到两个男子说，“要不是看她岁数大了，早就收拾她了”。但是她仍然顶住压力坚持护鸟。她说，救助野生鸟，快乐要比痛苦多。回顾自己的“救治史”，她感叹不已：“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爱鸟，她不需要给野生鸟办‘诊所’多好！”她希望每个人都珍爱那些可爱而美丽的小生命，因为鸟类和人类一样，都是地球的“孩子”。 

　　在我省民间保护鸟类的行动中，涌现出许许多多的优秀人士。如果说苗冶是“女主内”的模范，那么刘培琦就成了“男主外”的典型。

　　刘培琦1985年毕业于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一个省级研究所工作。出于对专业的热爱，他特别喜欢看中央电视台播放的动物世界栏目。当他看到动物世界栏目播出的绝大部分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影片，影片所描述的也基本上都是国外的动物时，他想，如果自己也能拍一部中国的野生动物纪录片那该多好，于是拍摄野生动物纪录片便成了他的一个理想、一个奋斗的目标。依他刚刚参加工作的经济条件，要实现这个目标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但他没有畏缩，第一部野生动物纪录片就选择了濒危物种中华秋沙鸭作为拍摄主体。由于分布范围狭窄，中华秋沙鸭的种群数量极为稀少，并且它们生性机警，总是生活在高山密林深处的峡谷溪流之中，平常很难被发现，想要拍摄难度更大。刘培琦到达长白山最初的两个星期内，他只看到了4次中华秋沙鸭的身影，而且都是迅速地飞过，根本来不及用摄像机把它们记录下来，更别说选择角度和画面了。他只好耐心地等待机会，并在一个海拔900多米的小林场暂住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距离这个小林场两公里的一条小河附近，刘培琦意外发现了一对中华秋沙鸭“共建爱巢”。他大喜过望，接下来的两星期，他不顾路途遥远，每天背着20多公斤的拍摄设备，来回奔波于小河与林场之间。

　　由于是在野外，拍摄过程通常十分艰苦。在这次野外拍摄结束时，刘培琦的体重减轻了10公斤。当妻子看到又黑又瘦的丈夫时，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可是他却对妻子开着玩笑说：“当减肥了。”在家中短暂的休整了几天之后，他又返回了长白山，继续拍摄中华秋沙鸭。就这样，每年从早春中华秋沙鸭从南方越冬地迁来，到秋末冬初秋沙鸭迁走，连续3年，刘培琦一直都在长白山寻找并记录着分布于长白山的中华秋沙鸭。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拍摄到40多个小时有关长白山中华秋沙鸭的珍贵资料素材。2008年，在国际自然保护联合会下属的濒危水禽专家组的推荐下，刘培琦获得了国际基金会的专项研究基金，由此成功地完成了2008年长白山中华秋沙鸭繁殖种群数量调查，并向我省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提交了调查报告。在该报告中，客观翔实地评估了长白山中华秋沙鸭种群数量，指出了对于长白山中华秋沙鸭种群数量恢复的限制因素，并提出了对中华秋沙鸭的保护建议。

　　今年，刘培琦又成功地申请到国际基金会的资助，并将于今年进行长白山中华秋沙鸭种群监测和数量变动趋势的研究，同时将继续针对中华秋沙鸭的保护主题进行专题片拍摄。

　　奏响和谐“护鸟曲”

　　近代，随着人口压力的增加、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鸟类生存面临着巨大的威胁。首要的是环境破坏导致的鸟类栖息繁殖环境面积退缩与环境质量的下降。松嫩平原湿地是我省沼泽与湖泊湿地的主要分布区,其湿地面积曾占我省湿地面积的68.9%，是水鸟在我省迁徙停歇、繁殖的主要栖息地。由于河流上游水利工程设施拦截、工业开发活动对湿地的侵占、农田的非法开垦、牲畜超载放牧等，湿地面积减少。在减少的湿地面积中，约55%的湿地被垦殖为旱地，13%的湿地转为水田，31%湿地的退化为盐碱地。长白山区域是我省森林鸟类主要栖息环境与隐蔽场所，但历史上，由于一段时期内追求木材的产量与既得的直接经济效益，导致原始森林资源大幅度下降。据省林业厅野生动物保护处处长于长春介绍，在上世纪80年代前，持枪狩猎、粘网下套、投毒下药、掏窝拣蛋，凡此种种，对鸟类布下天罗地网，鸟类分布区大幅退缩、种群数量急剧下降。

　　1996年1月26日，省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通过了《吉林省五年禁止猎捕陆生野生动物的决定》，实施在全省范围内（1996-2000年）的五年禁猎。2000年11月24日，省人大又发布《关于禁止猎捕陆生野生动物的决定》，继续实施在全省范围内的无限期的禁猎。这是我国第一个以地方立法、在全省范围内无限期的全面禁猎，到今年在我省已持续进行了13年。

　　在此基础上，2006年10月8日，省政府发布了《吉林省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造成人身财产损害补偿办法》，明确规定由于保护野生动物而造成的损失由政府进行补偿，补偿经费列入省及市、县财政预算，从根本上解决了野生动物损害与野生动物保护之间的矛盾，这在全国也处于率先地位。为配合《吉林省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造成人身财产损害补偿办法》实施，省政府在2007年1日24日发布了《吉林省重点保护陆生野生动物造成人身财产损害补偿办法》实施细则，详细规定了野生动物损害补偿工作流程和补偿标准，野生动物损害补偿工作在全省全面进行。实行野生动物损害补偿以来，截至今年4月1日，我省共受理补偿案件4456起，符合补偿条件并已经补偿4423起，补偿金额1064.2万元。

　　鸟语花香离不开山清水秀。在省林业厅，记者了解到，从2002年起，国家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退耕还林工程、野生动植物保护和自然保护区建设工程等林业重点建设工程。在我省累计投资数十亿元进行工程建设，工程项目的实施，保证了森林资源稳定增长，环境得到保护与恢复，改善了野生鸟类的生存环境条件，对生态环境保护和野生鸟类栖息地质量的提高都起到了良好的作用。截至目前，我省林业系统建立的自然保护区共有29处，其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7处。实践证明，建立自然保护区，是保护生态环境和野生动物最为有效的措施。

(编辑:刘伟   文章略有改动)